鸟倦肥

当你听见我。

同人/白姬/莫让幽怨记心头。

“莫让幽怨记心头,你我不过半壶酒”


2018.09.06-


姬无命。江子归c@-Shiyu-

“白玉汤。”

站在那人跟前轻飘飘喊了声,还没想好露出什么表情,自己就先笑起来。

大概是死后万债皆空,脑子随之清醒,栽进人套子一命呜呼的事隐约记起了七八。本打算趁着月风黑高妆弄厉鬼,索不得人命也要出口恶气,临到阵前却忽而兴味索然,只够草草称几字故人。

“别瞅了,是我,姬无命。”

从前天涯两隔,如今阴阳相对,搞不清楚哪个更近一些。但好歹现在能和他唠上几句话,没什么顾忌,自己还是挺高兴的。上一次和他这么聊天也是在屋顶,却久远得像几辈子前的事,他嘴里叼根草叶,对着月亮玩手里那块玉,下头江湖口耳相传着有关盗神盗圣的谈资。

而现下,大堂里只剩下风声了。

 

白展堂。孟知还c

瓦砾躺在月光底下,还没暖热乎,风便叼来一片云,遮住头顶唯一的源流,房檐正中对着桌案,上面搁有几叠碗,旁侧酒渍残迹拧巴,比歪瓜裂枣还丑一点。

不知何起的三字就像霹雳,一道电光打过,人已经趴在了屋脊后头,眼睛乌溜,脑袋却不那么明白。

小跑堂安分守己,可亏心是得亏一辈子的。

牙关磕绊,直到听清楚那人后来又说了什么,这才勉强颤歪着爬起来,瞪直了眼试探。

“小、小姬?这咋还逆着黄泉游回来了呢。”

直觉他来寻仇,但这家伙笑得没肺,嘴角随之扯开弧度,可老想往下头撇,反正笑是不成笑了。别着个头退后半步,音色比鬼还虚渺。

“你的死可跟我那,啥关系都没有。”

白玉汤心虚的时候不敢直视人眼睛,这毛病做贼的时候尤劣,多少年过去也分毫没改。到最后声闷在喉咙里,噎得囫囵,偷偷睨上一眼,确是当初那个姬无命。

“……小姬啊,别恨我。”


姬无命

“老白,我可是特意来瞧瞧你的。”

特意两个字在嘴里咬得又慢又细,走几步在他跟前蹲下。这人还真想当啥事没有,过他小跑堂的日子?心里这么念叨着,把面上笑容抹了个干净,后槽牙磨得发酸。

自己和老白认识这么久了,也想过要是谁一不小心被抓了掉脑袋,绝不能暴露对方。没想到最后大牢是出来了,反而被兄弟弄死。这人连东西偷了都给人送回去,整起兄弟倒不含糊。

见人怂样,朝旁用力啐口唾沫,一手指住他鼻尖。

“我要是想宰了你们这帮人,你们一个也别想溜。”

瞪着人半晌默不作声,忽然觉得这话没头没尾挺好笑,毕竟姬无命先死了。食指慢慢缩回拳头里,身子一歪坐他边儿上,撑着腮帮子看天上圆溜溜的月亮,又偏头瞥了眼。

这就是那个曾经江湖闻名的盗圣之现在害了兄弟给人当跑堂的,整天乐呵呵端茶送水擦桌子,还得受那几个娘儿们的气。恐怕脑子有病的不是姬无命,是白玉汤才对。

“我说兄弟,你到底怎么想的,放着江洋大盗不干,给人收拾屋子。”


白展堂

“嘁,我有啥好瞧的。”

这回才是摁不下来的嘴角,挪屁股给人腾地方,垂个脑袋憨笑。云移开半点,他指头尖儿就泛着月亮的光,白净白净的,不用抬头就知道表情。

“小姬,其实你活的时候啊是真坏,杀人放火,眼睛都不会眨一下。我说我得守着你,跟在你身后头。”

那时候不论去哪儿都挨着,玉牌是两块,穿着一条红绳,偷了人家东西玩,他就直勾勾盯着,不厌其烦地问玩够没,玩够了咱就赶紧把货倒腾出去。半边脸火辣,两道目光毫不避讳,还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。手下意识往暗处摸,却摸不到草根,话里还带着嘲,“谁想一跟就是那么些年。”

树枝长得张牙舞爪,攀向半边月,把身子往下出溜,刚好枕着胳膊,躺在人身边。

“还江洋大盗呢,牌子我都给撂了。再说,江湖上少了你这么个祸害,待着没劲。”

“有时候我就寻思,你干嘛非得想起来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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